*大量捏造松本的家庭背景、家人關係及家人的對話,可接受再往下看
在廣島舉行的全國大賽已經過了一週,松本低著頭用毛巾蓋著自己,想到上個月回家時爸爸對他說的話,「你還要胡鬧多久?已經高三了,你居然還要參加比賽!這樣像話嗎?」
「胡鬧嗎?打籃球是我自己喜歡的事情,這樣算胡鬧嗎?」松本的思緒反覆思考這兩句話,他不想認輸,可是比賽的結果卻像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,使他動彈不得。
松本家是醫生世家,地方上還有他們家世代經營的中型醫院,他是長子、爸爸對他的期望很高,希望能夠將醫院傳承給松本。
然而松本的興趣並不在此,他從小就加入籃球隊,到國中時爸爸還沒說什麼,打算等兒子進入升學高中再讓松本停止打籃球、專精在學業上。
但是松本還是沒有按照爸爸給他指引的道路,他拒絕升學高中的獎學金邀請,選擇靠籃球成績就讀山王工高。
等到家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,是他爸爸看到山王工高入學通知的當下,松本被爸爸責罵了很久,甚至一個月不跟他說話。
開學當天是媽媽帶著他來山王報到的,她在校門口用雙手撫著松本的雙頰溫柔地說,「小稔就做自己想做的事,媽媽都會支持你喔!」
只有媽媽全心全意支持著他,還會特地請假來看他比賽,即使松本坐在替補席,他的媽媽還會看完全場,甚至還會跟他分享觀賽心得。
所以松本不會抱怨辛苦,他努力完成所有訓練,原本預定先發的位置被取代也沒有一句反駁,只會用毛巾蓋住自己,讓自己內心的激動情緒慢慢平復下來。
「松本,你還好嗎?在想什麼呢?」
松本的肩膀被一之倉拍兩下才回過神。
「啊⋯我沒事。」
他扯下自己的毛巾,把汗都擦乾,再挺起胸膛準備接受下一輪訓練,把情緒都收斂住,不表現出來。
「一之倉,你可以陪我練習得分後衛嗎?我想再熟練一點。」
「唔?沒問題。」
一之倉本來以為松本會跟其他人一起翹掉訓練,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捧著籃球找他對練。
『松本對籃球的熱忱,不輸給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呢!』一之倉在心裡評論著。
到了高三,松本終於當上了先發,以得分後衛的身分,他更習慣在球場上跑動、傳球,也練習更多防守的戰術,讓自己習慣不是主要進攻得分的角色。
然而全國大賽還是輸了,輸給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的湘北高中。因為這次的挫折,松本開始懷疑自己未來的道路。
這陣子學校也開始在調查高三學生未來的志願,松本看著志願表的空格,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。
『要繼續打籃球嗎?還是要按照家裡的人接受的學習之路呢?好苦惱!』
跟松本同班的河田看到他正在糾結的樣子,走過來拍拍他的背安慰道,「別想太多,別想太多!松本去哪間學校都沒問題的。」
松本聽到河田的話心情稍微好一些了,他轉而問河田選了哪幾間學校,沒有意外也都是籃球豪強學校,讓松本很佩服河田一直以來堅定的目標,也開始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能像河田一樣始終追尋著籃球,甚至像澤北一樣勇敢踏上異國的土地追夢。
又到了可以回家的週末,松本搭車回去看望爸媽跟弟弟妹妹們,他一下車就看到媽媽站在車站大廳跟他揮手。
「小稔,這裡!」
「媽媽?怎麼又來接我了?我可以自己走回家的。」
松本知道自己媽媽平常要幫忙醫院的事情,其實很難分出時間來接他,但是每次媽媽都會算好電車抵達的時間來車站等他。
「媽媽很想小稔呀!」
「謝謝媽。」
松本跟媽媽上了車,平時這個時候松本都會跟媽媽聊很多學校發生的事情,今天卻異常地沈默。
「小稔最近怎麼樣呢?」媽媽關心地問道。
「沒什麼特別的,就是比完賽回學校繼續訓練,學校也開始準備升學考試了。」
「嗯、其實我跟爸爸有去廣島看比賽喔!」
「誒?爸爸怎麼會去?」
松本的爸爸只有在他小學的時候會去場邊看松本比賽,之後都是媽媽單獨出席的,偶爾會帶上弟弟妹妹一起,三個人一起在場邊幫他應援,松本在場邊看到家人都很開心。
「當然是我帶他去的,你爸他剛開始在觀眾席挺不自在的。上半場沒看到你出場,還問我小稔怎麼沒有先發。」
「啊、那是因為戰術的關係,我上半場之後還是有上場的。」
「我也是跟你爸這樣說,後來你爸看到你上場才安心很多。」
松本沈默了一下才開口,「那妳跟爸應該有看到那個 3+1 的犯規吧⋯因為我沒注意到對方的假動作,讓對手得了四分⋯」
那一球對松本而言是一大心魔,如果當下深津沒有走向自己叫他忘記,他可能也沒辦法專注在比賽上面,多虧這些可靠的隊友,才可以繼續穩住比賽。
媽媽深呼吸一口氣才開口對松本說,「小稔是這樣想的嗎?我們在場邊看完全不是這樣想的!湘北這個球隊實在有太多變數了,小稔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球員,當然會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山王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。」
「嗯⋯⋯但我在當下還是可以做得更好⋯⋯」
松本又再次陷入比賽失敗的情緒中,他的爸爸當下有在現場應該也很失望吧,家人特地去這麼遠的城市,卻看到他輸球了。
「那一球的當下,現場有些噓聲,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時候,你爸已經站起來跟那些觀眾吵架了。」
聽到媽媽的話,讓松本睜大眼睛,「誒?爸爸他原來會這樣嗎?是激動的球迷類型?」
爸爸是屬於較冷靜的個性,松本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爸爸會因為他被觀眾噓而失去冷靜。
「你爸很大聲地說,小稔他已經很努力了,是湘北十四號太會騙人!其他支持山王的觀眾也跟著你爸一起回罵那些噓聲,真是搞笑的畫面。」
「噗!真的很難想像爸會這樣做。」
「不能跟他說你知道這件事喔!」
松本微笑點頭,媽媽看到松本終於有了笑容,也拍拍他的肩膀鼓勵,「媽媽一直都很高興可以看到小稔上場比賽,我們在秋之國體也會去現場觀賽的,山王這次一定會得冠軍。」
「好的,謝謝媽,我會努力的。」
松本放在膝蓋的手抓緊褲子,『原來媽媽已經預設自己會繼續打球了,媽媽果然會一直支持自己。』
一直到這個時刻,他才不再感到迷惘。一路上都是媽媽在支持著自己打籃球,天知道媽媽其實幫他承受多少壓力。
有些親戚甚至會說閒話,松本家的長子怎麼不準備讀醫學系還在打籃球,但是媽媽都會笑笑地回,小稔可是很會打球的。
『沒什麼好猶豫的,我的眼裡,一直都只有籃球啊!大學志願也更確定要朝什麼方向努力了⋯⋯』
回到家裡,松本在晚餐過後把志願表填完之後,拿到爸爸的面前請他簽名,也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。
然而爸爸看了松本填寫的志願,上面的學校幾乎都是大學籃球的豪強學校、科系也跟醫學完全沒有半點關係,他放下志願表後只說了聲「好好加油吧」便在上面簽名。
松本慎重地點頭回應著,手指緊緊抓著志願表,心中的大石頭瞬間崩解。
『原來爸爸已經用自己的方式跟自己和解了,那麼我也不必糾結,就好好地踏上自己選擇的籃球之路吧!』他終於有更多勇氣往前邁進了。
到了秋之國體,山王工高代表秋田縣參加比賽,也順利拿下了冠軍,松本的個人得分也在冠軍賽中刷新最高紀錄。
當松本拿到獎牌的時候,他忍不住朝著觀眾席的方向看去,看到他的家人跟他揮手,而他的爸爸也對著他微笑點頭給他鼓勵,直到這個時刻松本的眼淚才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自己堅持下來真的太好了,松本擦擦自己的眼淚,跟著夥伴一起走回休息室。等到他坐在長椅上休息時,他才想到之前全國大賽的陰霾,好像都在拿到獎牌的那一刻一消而散。之前練球的心酸、家人之間的矛盾,纏繞在自己心頭的沉重感終於不見了,讓松本感到無比的滿足。
度過了冬季盃、大學聯考,轉眼間終於來到了畢業季,大家也確定了大學的走向,松本更是考到了自己理想的學校,能夠繼續打籃球。
在典禮上校長冗長的致詞結束,松本跟著籃球部的夥伴們一起來到體育館大門口準備拍照。
三年級的先發成員可以單獨拍一張合照,河田一隻手靠在深津的肩膀叫他看鏡頭,野邊知道自己長得最高就站在最側邊的位置,一之倉也靠了過來站在另一邊,而松本站在靠近中間的位置。
聽到攝影師對著他們喊著:「要拍囉!一、二、三,Cheese!」松本露出開朗的笑容,對著鏡頭比出勝利的手勢,成為照片中笑得最燦爛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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